各走各路

【社會議題/馬偉佛】今天是928滿月。一個月前這一天，數以萬計市民湧上街頭爭取真普選。警察瘋狂投擲了至少87枚催淚彈，施放了無數胡椒噴霧，還一再作勢開槍，都沒有嚇走示威民眾，反而激發更多人上街。人們佔領了金鐘、旺角、銅鑼灣，一直持續至今，沒有退場跡象，締造了香港政治和社會史上一頁輝煌紀錄。

香港歷史上有兩次「社會運動」，在規模上可與佔領運動媲美。一次是1925的「省港大罷工」，數以十萬計港人因「五卅慘案」及「沙基慘案」，群起罷工、罷課，與廣州民眾聯合抵制英國。

第二次是1989年春夏之交，數以十萬計港人多次上街遊行，聲援北京的民主運動。

這兩次「運動」，都是港人支援中國的集體行動，民族主義味道極為濃厚。但自今年928開展的佔領運動，卻與前兩者截然不同，香港人不再為中國上街，而是為自己上街，更重要的是，這場運動將標誌著：香港與中國的民主運動從此切割，四、五十歲以上港人的「六四情結」，也無可避免會在這場運動所衍生的本土意識和各種新的民主論述中被顛覆。

「建設民主中華」與「民主回歸」的路顯然已經不通，因為阻礙中港兩地民主進步的不止是專制政權，還有中國大陸千千萬萬「逃避自由」、民族主義發燒的人民。香港人曾經一廂情願支援大陸民眾爭取自由民主，換來的卻是大陸民眾的謾罵譏諷，今天連很多「大中華膠」也感心灰意懶。既然在大陸的「隊友」都無心「建設民主中華」，那就只好你走你的陽關路，我走我的獨木橋了。

有人將香港928與台灣228相比，雖然前者傷亡情況（暫時）遠不如後者嚴重，但在兩地本土歷史上，都是一個重要的分水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