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觀察專欄

負面清單

中國各地,從縣區到省市,紛紛在召開地方人大會議。這些會議大抵焦點在兩個怎麼走,即地方改革怎麼走,地方經濟怎麼走。而伴隨這 兩個焦點,不同地方又呈現出不同的熱點,其中一個較普遍的熱點,是對負面清單的議論甚至運用。

比較典型的是北京,北京政府方面,在討論改革措施時,提出要「研 究制定與首都城市性質功能和人口資源環境承載能力相匹配的負面清單」。這是北京在試驗性的、小心翼翼地運用負面清單。

所謂負面清單,有很多極專業的術語解釋,但用一個販夫走卒都能懂的解釋,是請客吃飯,是問人想吃和可以吃什麼,和問人不想吃和不能吃什麼。前者叫問客殺雞,後者叫看避忌點菜。前者就是正面清單,是有所為,後者則是負面清單,把不能做的事按單列出,是有所不為。

長期以來,中國地方發展大計,都是以正面清單列出,即提出一大堆方向和目標。所以說這次地方人大討論地方發展,議論負面清單,是一大轉向。

這一轉向,其來也有意思,是中國在涉外領域中觸及到,引用回對外開放領域,再由對外開放的試驗,引回到對內改革的試驗。具體來說,就是中國在與美國的BIT第九輪談判中議及,在建立上海自由貿易區 的改革試驗中拿來,再由地方改革引用。

本來負面清單的應用,是想在上海自貿區進行一下試驗,試驗如果成功,則大舉推廣。目前上海自貿區還在起步階段,談不上試驗成功,其他地方對負面清單能有此熱情,也在意料之外。因為負面清單不止是如學者所言,是拿來釐清政府與市場關係的,其運用起來更深遠的意義,是治理方式大轉軌,也是制度大變肇始。

《北京觀察》 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