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觀塘市中心重建項目的裕民坊公共運輸交匯處在四月二日早上五時三十分啓用,巴士總站位於項目基座一樓,地面層為小巴總站。
攝影:李宇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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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塘裕民坊舊商戶:有新容貌係好事
觀塘市中心重建項目自2007年3月正式展開,當中牽涉的業權逾1653個,包括物華街臨時小販市場及協和街小販市場經營的商戶。2019年,所有接受市建局搬遷方案的商戶均需離開,在裕民坊最後留守的一間果汁店亦在2021年遷出,當時未肯在限期前搬離的商戶被市建局人員強行抬走清場。 裕民坊有多達130個舊商戶搬到凱滙基座商場裕民市集內經營,大部分人都上了年紀,決心繼續經營。經一條電梯直落裕民市集,舖位透過地下街的形式做生意,盛載觀塘數十年來的回憶。83歲的海記文具店檔主「海叔」認為裕民坊重建,要搬到市集擺賣對生意額有一定影響。他說未重建之前,自己專營舊大廈住戶的生意,如今大部分舊建築已被清拆,生意額隨之減少,「以前做到開巷食飯都唔得閒,依家好悠遊。」他又指出,有些檔主甚至接近零生意,但因為上了年紀沒有辦法,唯有繼續做下去。另外,「海叔」表示以前擺檔的位置雖然環境較惡劣,但勝在生意好,「街坊朝早買餸又經過我,夜晚買完餸又經過我,真係唔休做。」 「海叔」與文具檔 「海叔」自1974年開始在瑞和街街市擺檔,13年後街市拆卸,「海叔」曾被安置到物華街臨時小販市場,多年來與舊街坊建立了深厚感情,「舊客搵返你好開心,買唔買嘢唔係問題,好有感情,依家唔係賺錢。」對於觀塘市區重建的看法,他表示市區擁有新容貌是好事,但觀塘仍然有很多舊樓,擔心樓宇安全存在隱患。 被問到市建局當年除了向被逼遷商戶作出賠償外,有否提供其他支援,「海叔」指自己與市建局高層人員的關係如同朋友,「好多大茶飯嚟搵我傾偈。」他說對方會定期詢問其意見和需求,但職員「講就接受,做嘢照舊。」他指所有事情都要自己爭取,例如檔位原本燈光不足,向市建局提出的要求亦無回音,「講咗年幾先有燈」。他自言一向積極表達意見,又認為有些舊商戶想說出口但是根本沒機會或是不敢開口。 牛嫂與以賣帽為主的城記舖位 在海記文具店隔離檔口的城記,曾在物華街擺檔53年,昔日為玩具店。78歲檔主「牛嫂」指市集舖位細,現時已賣不到玩具,「嗰時好好生意,有賣帽,玩具,雨褸乜都有。」她表示,疫情下人流比以往差了很多,加上現代小孩都接觸電子產品,無人再買「老土」玩具。 城記玩具店悉日在物華街的檔口 「牛嫂」表示,市建局當年只賠償很少金錢讓舊商戶搬遷到市集營運,之後並沒有提供相關援助,「應該俾多少少錢,唔係我哋點生存到。個牌係個女,但我幾廿歲人離唔開個檔,同街坊好開心有傾有講。」她又表示,重建後的觀塘區,環境得到很大改善,拆卸重建始終屬好事。 採訪、攝影:吳欣宜
In "大城今天"

尖沙咀23萬人遊行反送中
反修訂《逃犯條例》遊行首次在九龍區舉行。 大批市民響應網民號召,下午三時許開始在尖沙咀梳士巴利花園太空館一帶,遊行到高鐵西九龍站,反對修訂《逃犯條例》遊行負責人表示有23萬人參加,警方指最高峰時有5.6萬人。 遊行在傍晚結束,有示威者佔據廣東道及彌敦道等道路,亦有人沿馬路步行至旺角。過百名軍裝警員在亞皆老街及彌敦道交界築起人牆,以防示威者北行。警方多次警告示威者參與非法集結,要求立即離開,否則使用適當武力驅散。 在旺角登打士街,警員向防線前方的公民黨立法會議員譚文豪及議會陣線區諾軒帶示威者離開,但現場消息指,只剩少量示威者,大部分都是記者,警方突然推進並舉起胡椒噴劑戒備。 警方在晚上11時前展開驅散行動,用警棍拍打示威者舉起的雨傘,多人被捕,並有示威者受傷。 凌晨一時,大批警員離開,彌敦道恢復行車。 https://youtu.be/w2I00okYhh4
In "快閃新聞"

【伴談浮生】活在觀塘 — 離別時:何以懷舊不懷新?
文:奪命書生 觀塘裕民坊在市建局的重建方案推展下,終於迎來撤離的日子。一眾老街坊、舊商戶,只能各散東西,追憶昔日情懷。就在2月24日,筆者參加了「告別裕民坊展」,希望藉此重燃一下自己對觀塘區的熱情;也許,以「(地緣的)情」養「(批判的)思」才是最終的得著。 一位店主分享道:「這裏(觀塘)是我的根。」以根為喻,沒有甚麼出奇之處,落葉歸根、草根階層等等用語,比比皆是。有趣的是,店主並沒有把觀塘當成「泥土」,即「提供物理存在及供應生長的必要條件」。若說觀塘是「根」,哪麼店主在這比喻中,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他是如何理解自己與觀塘的關係呢?根,是植物的構成中最為重要的一個器官。「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說明了即使小草沒有了葉片,放眼一片焦土,只要泥土下的草根,沒有被連根燒毀,小草就有重生的可能。如是說,店主(主體)將觀塘(地域)視為「我」的有機整體,他自己必然是這個植物式整體的一個器官,並由該生物的最初生長的部分,即「根」的發展下,成為了互相支援、構成的存在;他可能是「葉」、「花」、「果」或「莖」等等,但可能確定,如沒有店主的部分,這個生物是沒有辦法成立。因為,店主作為「我」,將自身的存在及構成歷程,與觀塘這無機物的發展相互連結,形成一種結合人、地域及歷史的「主體性投射」。同時,這也是「空間的重疊及創生」——透過人的思維中的概念性空間,突破至真實的物理性空間,兩者結合成一種缺一不可的存在。因此,在理解一個地域、社區時,當地人的文化、政治、經濟等等發展,也是通往認識的鑰匙的一部分;唯獨如此,他人眼中的地方才能「活」起來。 按照以上所說,「活」的前提是人要投放自己過往的地緣歷史至地方上。哪麼,把以往的風土人情、傳統,通通從倉庫底發掘出來,加以利用,不就「活」嗎?近來,筆者觀察到香港的各大商場,開始引入以「冰室」為主題的(偽)舊式餐廳。這是要把商場「搞活」嗎?非也。大商家只是在借屍還魂,說得難聽點,他們是用錢鞭冰室的屍,那怕它在商場以外的地方還未死!傳統(或草根)文化的召喚,正在香港漫延開來。不同人將傳統應用在不同的情況,如上述的「告別裕民坊展」;政府剛提出美食車時,有團體以小販車仔提倡另類方案;以及本土派團體吸納支持本土本位意識的選民的選票,開始(並結束短暫的)立法會議員的生涯。傳統文化在不同層面的涉入,的確引發「活」的苗頭。但有一點值得關注,除了懷舊外,我們應如何擁抱未來?正如中國的詩,有古體詩和近體詩之分,難到發揚自唐代的近體詩不「古」嗎?在現代的人看來,古。為何當時的人要定下古近之別呢?無非要弄個涇渭分明,定好位,容易歸邊。若沒有古,卻也沒有近,兩者之間的相對性確立對方及自身的存在。所以,以傳統之名行事之人,是對抗「現在」?他們對抗的,應是傳統以外的「非傳統」。傳統是以往指定的政治及文化下存在的人的生活方式。至今,這群人仍沒有消亡。不過,政治及文化卻已急劇改變。重新把人的傳統的概念性空間,勾勒在現實中,所產生的作用,就是統合認同這空間的人,從而挑戰非傳統的架構。這份由傳統提供的能量,轉化成與非傳統的角力,亦是提倡傳統的人樂見的結果。 角力過後,會是甚麼?由傳統而生的角力,彷彿沒有提供任何方向,就如一頭追住自己尾巴咬的小狗,雖是「活」起來,卻一直原地自轉。有人說,香港要獨立,香港要排除非香港的人或事物。若然如此,傳統豈不是又一次被鞭屍?當我們提倡傳統時,只留意到它的獨特形式,如裝橫、質感等。傳統的品質是甚麼呢?這份品質,與當下的環境,應如何結合,加以理解呢?那品質是獅子山精神嗎?不得而知。可以確定的是,舊的傳統所忽視的新的傳統,正在形成。新的傳統,是舊的傳統在新時代下的產物,而不應被看待為非傳統。沒有人能徹底重現過往的場境,並將傳統復甦,這樣只會令它成為異物,時間久了,它將難以自存並失效。但是,新的傳統面臨一大難題,就是它的年代不夠久遠,了解它、認同它的人仍然不足;可以說,人們對它的認知尚未建構。這一過程,可是深耕細作,可幸的是,它會活上好一陣子。另外,當中互相構成新的傳統的人,比起舊的傳統中的人,更有時代的觸覺,更有條件過渡至不確定的未來。希望他們能利用新時代的科技應許的一小部分自由(尤其是網絡空間、網絡社群),進化成一種「自為根」的存在,更有效的抵抗時代巨輪的滾動。 新的傳統,需要新的發掘。若只寄望因政策或經濟活動而即將離開的人,藉著他的舊的傳統,呼喚他人的認同,無疑只是吸引眼球,目睹這個行將就木的「活」物的生命的結束。那次最後的懷舊,不過是預先舉辦的喪禮罷了。活在這兒、那裏,還是留給有生命力及可能的新的傳統吧!讓我們早點懷新,以免還未珍惜它的「活」,就要哀悼它的「死」。
In "伴談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