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份,從西貢碼頭眺望二百公呎以外的羊洲島叢林上,數百隻麻鷹正盤旋翱翔,準備入夜棲息,但部分仍勤奮地飛到碼頭附近海面狩獵魚食,在斜陽映照的高天飛撲滑下,英姿清晰可見,份外壯觀。
這時候,碼頭邊正停泊著一艘艘載滿各種鮮活海鮮的舢板,與岸上憑欄的客人喊價叫賣,是個獨特的海上市集。
一幅夕陽下的有趣畫面,讓我想起年前在珠海看到朝陽時份的菜農批發市集,同樣都是經濟學上「完美競爭」的圖畫,但西貢碼頭一帶那份多元的色彩,帶著更多活力和興奮點。
碼頭前的市墟,攤販售賣的不論糯米糍、雜菓汁或是花生糖,都是自製的,墟前走過的人群除了操粵語的本地人外,還有說普通話、英語、日語,還有起碼兩三種不知來源的歐語。但不論操啥語言,攤販們都笑容可躬,跟準買家們
比手劃腳,那份奇異的互動,是都市難見的友善。
已不是首次趁假日在這裡閒逛,但人潮裡,沒有市區凝漫的繁囂。再度踏足那家馳名的咖啡店,就是要試試看獨門的出前一丁配咖啡,食下去,果然煮得恰到好處,彈牙爽滑,而且喝口燙水,竟然沒有味素的口感,說來夠意思,能將一道普通不過的食品煮成特色,難怪馳名。
來這都要吃海鮮,但這天我挑了一家店面最普通的海南雞飯。斜陽已下,帶著滿足回家去。
《香港心》 陳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