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位老師給過你很低分,你還覺得他人很好?
樹仁大學新聞與傳播學系有一位老師,溫文儒雅,看起來,確實是一位慈祥的伯伯,但自教書以來,只有一個學生在他手上取得「A」的成績。修讀過「新聞翻譯」的同學,也許多多少少都深深不忿,我的同學英文「5*」也只得「C」的成績,我的「下場」也不怎麼好。這次,終於把他找來,一次過「盤問」清楚!
訪問當日,他來到。我從下掃上去,他,穿著名牌氣墊運動鞋,黑色運動褲,搭配粉紅色「polo衫」,微微一笑,我心想:有點潮。
「楊明龍老師你好!我year 2 上過你堂。」
「有點印象。」他又微微一笑。
他的語氣應該搭配文人漢服,而不是運動服。
坐在我眼前的楊老師,原來是我的大師兄,他在1976年入讀香港樹仁學院(2006年正名為「香港樹仁大學」)新聞系。與大多數同學一樣,大學期間做兼職,當時他在《天天日報》兼職翻譯工作,實習就在《星島晚報》。本來他打算畢業後繼續留在《天天日報》做翻譯,就是一程小巴,改變了他的選擇。
那程小巴是這樣的:實習期間,有天放工,楊老師遇到《星島晚報》採訪主任……
「畢業後打算做什麼?」
「《天天日報》做翻譯吧。」
「不好!過幾天來《快報》找我!」當時採訪主任可以兼任兩份報紙。天時地利人和,畢業後,楊老師第一份工作就到《快報》任港聞記者。「那時記者不多,靜態、財經、突發,死人塌樓要做,食完潤腸再寫稿的也要做。」
「突然有一日,師弟打電話問我要不要過無綫新聞部做記者。我起初還有點猶豫,畢竟自己做開報紙。」和老婆商量後,楊老師決定一試,一做便做了9年港聞記者,繼而晉升編輯,最後升任助理總編輯。
「那時的編輯與現時編輯有些不同,以前人手少,要負責三項工作:改記者稿、翻譯、編排『卡士』(新聞菜單)。」
楊老師還透露當時作為編輯的苦楚,「再好的主播也會出錯,比如米洛舍維奇讀得不好,本來30秒變成35秒,又或者本來讀3分鐘的稿,最後讀成4分半鐘,你只好抽起一個故仔,但抽起記者故仔,對方找你算帳,你又要解釋一大輪。我們時間控制是很嚴謹的,整個『卡士』播出時間誤差控制於『+3』與『-3』秒之間。」
「另一個情況是原定時間播出的新聞片段還沒有剪好,當剪片的人告訴你很快就有時,不要信!我要即時調換新聞菜單次序,推遲到下一個時段播出,但出遲了也要解釋。」
1981年至2002年在電視台工作的高壓狀態,令他頭髮也變灰,「後來轉回報界後,頭髮變回黑色。」
▲左二是楊明龍老師,那時在TVB當記者。
原來,楊老師「咁有料」!他也和很多新聞系學生一樣,曾經做兼職、跑新聞,看著他,彷彿看到熱血地跑新聞的自己。最後我才敢弱弱「盤問」楊老師:「為什麼讀新聞翻譯得分不高?我當時也只得『C-』。」
「翻譯是一門藝術。我的要求是同學寫的每一個字都有出處,很多時同學譯少了一句,甚至一段。我知道同學很忙,兼顧不同科目功課,又有兼職在身,我盡量告訴他們出來工作的情況會怎樣。但新聞翻譯要拿「A」非常困難,想清楚才報。」
訪問完畢,同事上前請教關於一些人名和地方譯法不同的原因,楊老師一一回答,依然充滿耐心,穿著運動服依舊文質彬彬。
撰文:馬翠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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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意思啊,遲咗入嚟,不過唔緊要啦當傾吓計啫……」一開腔便能感受到他的隨性。每個「機緣巧合」都影響尹國輝的一生,每當問起他對未來有何規劃或作出各種決定的契機時,尹國輝都笑言:「係機緣巧合之下有咗呢個機會同決定。」在訪問過程中,你總能在字裏行間尋找到他隨性而行的痕跡。年幼時雖家境清貧,但並沒有因而影響到他的選擇,更覺得「錢夠用就得唔使賺得多」。最後按照自己的興趣入讀社會科學學系,並在機緣巧合下到樹仁大學任教,一貫他隨意的作風。 不在意名聲 只在乎態度 在大學四年級時,尹國輝遇到他人生中的啟蒙老師。這位老師的出現改變了他的人生,培養自己對香港政治與政策的興趣,更因他的轉介而入樹仁大學教書。由於當時樹仁大學並未為大眾知曉,所以入行門檻相較於其他大學低。此外,當時成為老師的最低門檻要擁有博士學位,尹國輝說:「我自知自己的資歷唔高,嗰時覺得呢個機會唔係屬於我,但當時機緣巧合下樹仁需要請的人同我嘅專長都似,所以就抱住試吓嘅心態去申請。」因此便誤打誤撞地入樹仁大學任教。 尹國輝獲樹仁大學聘請後,曾有人問過他為何不去更好的大學或回母校任教,尹國輝笑言:「當時以我的學歷都冇得揀啦,無所謂啦。」他認為在哪間學校任教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對教學的熱誠。 提到外界對樹仁的評價一般都較負面,對樹仁大學有著較其他政府資助大學「低檔次」的刻板定型,尹國輝卻認為樹仁大學並沒有其他人說得那麼差。他認為社會主導了大眾的思想,普遍以成績去衡量他人的價值。舊有社會存在精英主義的同時,對於以勞動或技術為主的人給予尊重和賦予一定的地位。相反現時社會認定成績好的人就是優秀,成績未如理想的就較遜色,從而導致他們的出路比成績優秀的學生狹窄。 因此,大眾對樹仁大學的學生會產生偏見。但事實上,樹仁大學的學生深知自己在學歷上的不足,所以在態度上比任何人都要謙卑和積極去對待所有事情。在不同大學做過助教的尹國輝,認為樹仁學生上堂的氣氛與其他大學相比並無分別,「雖然其他大學成績好的學生係多啲,但我覺得態度方面樹仁的同學係更勝一籌。」 從政治觀透露「隨性」 近年的社運中,示威者的行動逐步升級。由開始以「和平、理性、非暴力」為核心的示威行動,演變成近月來示威者行使一定程度的暴力。因此,示威者的行為受到各界人士的譴責,認為示威行動變質,行使暴力屬於「暴徒」行為,破壞「和理非」的宗旨。現時任教香港政治的尹國輝對此卻有著與別不同的見解。 尹國輝認為「和理非」與行使暴力並不存在衝突,更表示社會都將焦點集中在示威者 行使暴力,並不是「為何」示威者要行使暴力。尹國輝說:「當示威者嘅暴力行為係與制度有關的時候,我哋並唔係應該去譴責執行暴力行動的人,而係去譴責維持制度的人。暴力行為並非完全被否定,而且係過去的社運期間,我哋有目共睹「和理非」係能夠與暴力並存,誰對誰錯大家心中有數。」他認為由運動開始打著「和理非」旗號 的示威活動,直至現在示威者行使暴力是一個「演變」並非「變質」。 尹國輝更表示在歷史上,社運是一個「循環」,由開始以「斯文」的方式去抗爭發展至以不同的形式去表達訴求,只不過在演變過程中多了暴力的元素。若然這種不健全的法制仍然存在,行動只會持續升級,直至政府肯回應訴求或示威者全軍覆滅,「循環」才會完結 ,根本沒有必要批評示威者的暴力行為是對是錯。 對政治一直有濃厚興趣的尹國輝,因對政治體制的了解而未有從政的念頭。在訪問過程中提及到他曾經撰寫社評,並在2003年出版與政治相關的書籍。當提問到他有否從政的念頭時,他笑言:「讀政治又唔一定要從政,你睇我依家都喺學校教政治,無話一定要從政或者浪費了自己的專業知識。加上正正係因為知道個政治遊戲點玩同知道憑自己的能力,根本係無可能改變到個政治體制。香港與外國有別,外國嘅政治工作多元化好多,容納到好多唔同性質的人士,而且係有實權可以影響政策。但香港有權力嘅往往都係同一班人,所以就冇從政嘅念頭。」 雖然尹國輝未有從政的念頭,但他仍緊貼時事,對於政府對新型冠狀病毒的應對措施感到疑惑。尹國輝表示,政府現時仍未有封關的行動,實在是不合邏輯。當其他國家相繼封關時,唯獨香港政府不封內地關口,實在令人咋舌,不禁與近來的社運連上關係。尹國輝表示:「外界話林鄭想『 攬炒 』,所以遲遲唔封關,有可能依家的香港政府係想令香港失去獨特性,使香港成為一個沒有特色的省份,呢啲政治手段唔難睇得出,所以唔排除呢個可能性。」 不敗的人生規劃 問到他對未來有何展望時,他也是貫徹始終他隨性的個性。尹國輝表示他對未來沒有任何的規劃,因為「最好的計劃就是沒有計劃」。 採訪團隊:陳靜琳 195041陳曉潁 195042 (封面圖片截圖自《新傳網》尹國輝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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