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論事】柯文哲去年聖誕上任台北市長,還未足一個月,台北市體育局局長楊忠和便閃電辭職,其後台北文化體育園區大巨蛋籌備處,執行秘書高文婷又宣布辭去大巨蛋執秘。台灣傳媒質疑,是不是在柯市長手下壓力太大,受不住才辭職。筆者此時不禁想起與美國前總統杜魯門有關的兩句名言,「怕熱就別進廚房」(If you can’t stand the heat, get out of the kitchen.)和他桌上一個寫有「責任推卸止於此」(The buck stops here!)的標誌。
「柯P」上任第一天,面對民眾愛國同心會打人投訴,他直接「恐嚇」前信義分局長李德威,如果有法輪功被打就把他換掉。兩日後便拆除了荒廢八年、令交通更擠塞的忠孝西路公車專用道。其後馬上檢討牛肉麵節,直指「自己的美食自己找」,另又重新評估各部門訂閱報紙的需要以省公帑⋯⋯他上任後的雷厲風行,大刀闊斧改革台北市,速度之快實在令人咋舌。
柯文哲多年來在急救和外科病房工作,得到的這種「恐怖執行力」,的確會令下屬面對一定壓力。公務員乃公眾僕人,其工作直接影響到人民的生活,決策需要小心謹慎,杜魯門總統卻認為小心謹慎不代表要慢條斯理。一句「怕熱就別進廚房」擺明車馬就是告誡政治領袖乃至公務員,若果不能承受壓力,就不要從政,總統案上的那個「責任推卸止於此」的標誌更是杜魯門毫不妥協的象徵。
回到香港,港府處理社會的問題往往花上多年時間,單是觀塘的臨時小販市場,也臨時了十多年的時間。(但已搬遷的小販市場仍稱臨時)美其名是「尋求共識」,但實際上卻反映「半民主」社會的弊端,政府因為非民選而需要事事尋求共識。遙想七十年代末的英國首相戴卓爾夫人,拒絕共識,她認為對的就馬上去做,不理會社會喜歡不喜歡——政策早已經寫在政綱,是人民選擇她上台,代表人民也認同,不喜歡的話下次大選支持別人,這就是民主社會唯一需要的共識。
「柯P新政」的前景確實令人期待,但當面對香港政府官員時,香港人也不敢要求他們有「恐怖執行力」,只要他們不做錯事便已經謝天謝地。(不過,他們執行他們想做的事時,執行力也很恐怖。)柯文哲說「改變台灣從首都開始」,筆者希望加上一句「改變華人社會由台灣開始」,但願梁振英看到「柯P」的效率,也有一點的警惕,哪怕只是一點點。假如做不來,也請梁先生離開「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