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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頭仔」談到香港足球殞落

香港足球成為全城熱話之際,球壇忽然傳來噩耗。四屆足球先生、精工足球隊「icon」胡國雄因癌症逝世,球圈中人均表哀悼。

無緣生於「大頭仔」的時代,更無法見證「香港藍軍」精工的強大,只能從紀錄或是前人的訪問窺探。精工的強大,從其14年來贏超過40個冠軍可見;「大頭仔」的實力,則由其精工隊友荷蘭前國腳連尼加賀夫一語道出:「隊長的技術出眾,就算現時(1984年)仍然有能力在荷蘭的甲組球會立足。」(順帶一提,連尼加賀夫曾出戰世界盃,其後更被比利選為前125名最偉大的足球運動員之一,有此等外援足見精工出手闊綽。)

資深球迷中大政治與行政學系高級講師蔡子強說:「胡國雄之後冇一個人物係可以,唔好話同佢同一個成就,接近佢嘅成就都冇。」從YouTube上僅餘的精工比賽片段,「藍軍十號」一舉手一投足都有球王味道,不論腳法射術甚至傳送俱佳,更曾被巴西球會高士路賞識邀請加盟。

行內人甚至「大頭仔」本人相信一切全靠天份,但其實胡國雄4歲那年,他父親買了第一個小型足球給他,從此「日踢夜踢」與足球結下不解緣,有如一代代的巴西球星,由街頭踢到球場,就算七分天份也的確有三分努力。當然,「大頭仔」成名以後既好杯中物,操練又不算積極,但從無影響其比賽表現,其天份之高實在後來無者。

大頭仔的生涯可謂與香港足球發展劃上等號。1972年,精工將胡國雄從南華挖角,足足開出天價四萬月薪才得到其加盟。然而,數年前曾經流傳過一份千禧年前後南華球員薪酬表,頂級球員歐偉倫和李健和人工最高時,月薪都「只是」四萬五千到五萬元左右。「大頭仔」的四萬也許比「左倫右李」的加起來還多,如此更見球市興旺。

身為亞洲足協創造成員,本地大亨羅文錦更曾出任亞洲足協會長,香港曾有「遠東足球王國」之名,可惜一切俱往矣。1986年胡國雄掛靴,黃創山也因為被足總針對,意興闌珊解散精工,但前一年的5月19日,香港才作客爆冷擊敗中國。「五一九之役」既是高峰,又是由盛轉衰的轉捩點,也許高處真的不勝寒吧⋯⋯國際足協隨對香港的評價,已經由亞洲班霸,淪為地區弱旅。

當年一班519功臣,有不少踢而優則教,但「大頭仔」選擇從商,可惜均見失敗離場,而且未能把其經驗傳授下一代實為可惜。(他認為講波講天份,「冇得教」)職業生涯時出名豪氣,經常請隊友消遣作樂的「阿CAP」,不但晚景淒涼,更有傳因酗酒而身體欠佳,幸有老闆黃創山出手接濟。如今「大頭仔」終於解脫,或許在另一個世界,他可與「尹佬」尹志強重聚,再一起較量吧!

願「大頭仔」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