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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陽下的牆壁

下午外出後回家,看到夕陽的餘暉照在走廊的牆壁上。金光燦爛的夕照像是為這部分的牆磚賦予了生命,讓它們誕生在世上。但在我眼中,它們顯得格外的寂寞,尤其是兩旁的陰影非常分明,顯得它們更為孤獨。

從夕照灑到牆磚上的一刻,它們便注定要孤寂地「活著」。就跟人一樣,在我們出生的那一刻,便注定要寂寞地過這一生。我曾經想過,為什麼嬰兒出生時都在大哭,而不是在笑呢?大概是因為他們根本不想生於世上,面對這世界的痛苦,感受這世界的孤獨吧。

我們是數月大的嬰兒時,大哭大鬧,卻沒有人聽懂,多寂寞啊!到我們8歲時,向父母興奮的訴說著天馬行空的話題,得到敷衍的回應時,多寂寞啊!再大一點,因迎合社會、滿足各人的要求而被逼放棄夢想、捨棄自己的我們,多寂寞啊!出社會後,當微笑不再是一種心情,而是一種表情時,是多麼的寂寞啊!最後,寂寞的感覺伴隨我們到棺木中,在葬禮中,人們一個又一個的站著,而你卻孤獨地躺著。

誕生在這個世上的萬物都是孤獨地活著,就例如路邊的小黃花、目睹著一年四季的梧桐樹。雖然說人是群居動物,但彼此之間在心靈上都沒有真正的「聯繫」,各自各、孤獨地生活著。

你可能會說,人生有了解自己的人陪伴自己,就不會寂寞。但細想一下,又有多少人可以永遠「陪伴」著你?時間總會把我們的距離愈拉愈遠。而且面對死亡的那種寂寞更是無可避免。所以,人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是會孤獨寂寞的,這種感覺會在你人生的每分每刻出現。即使有朋友、家人、伴侶的陪伴,空虛的心靈仍不會被完完全全地填滿。不論是兩個人、四個人,或是十個人,寂寞的感覺終究揮之不去。

凝視著眼前孤寂的牆磚,我多希望夕陽能盡早西下,連同你的寂寞一起帶走……

花孤獨地長著,美麗過一剎那,然後又寂寞地枯萎。 (陳珮瑤攝)

陳珮瑤 185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