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路過一間川菜小館,店內明亮潔淨,就隨意晚膳於此。甘老闆來自重慶,是家庭式的經營,開店已有多年,生意還算火紅,也適應了高原氣候而愛上拉薩的生活,牆上寫滿了菜式,價錢也很大眾化。飯後阿堡也大讚非常spice又夠hot好味道,而那碟糖醋里脊,酸甜適中啖啖肉,隨意簡單的一頓家常便飯,一家人都吃得稱心滿意。小店老闆,離鄉別井,只望賺點小錢,供孩子上大學讀書,在老家的爹娘好過活,典型中國人的思想,不求多,但求穩,無須大富,樂享小康。
筆者想起一些回憶片段,前年某大快餐飲食連鎖集團,主席在週年業績發佈會上, 快樂的對大家說,賺了五個多億元,去年則扮着苦臉,只訴說業績比較往年同期,並沒有增長而需要調整食物價錢,典型的香港財團,分毫賺盡,利潤算盡的嘴臉,嫌貴不吃,回家煮吧。
某夜在公屋林立的某商場內,在一所快餐店,吃着較便宜的宵夜餐,檯上放有一袋剛購於超市的方包,忽然有一位街坊打扮的中年婦人走近,有禮的問,可否請她吃些麵包,隨她身後已有一位員工虎視着,若有食客投訴即趕她出門外,此刻沒有多話,老伴拿出一個膠袋,我放進了三片麵包交給婦人,她道謝而去。
一幕傷感的大城小事,貧困戶中存有更悽涼,七十年代在大陸旅行時,曾試過多次被陌生人懇求食物,此情景為何會出現於今天富裕的香港,病入膏肓的社會怪現狀,何堪悲傷,相信官僚話的,就是個別事件。社會福利有足夠保障,協助有困難人士,但我情願相信此君是佛菩薩化身,來測試眾生憐憫之心有幾許!靜靜的繼續進食,眼前餘下的幸福雲吞麵和快樂的腸粉,可能明天又要加價了!
不幸的言中,於數月後,宵夜餐又加價一元,原有五粒已不算合格的雲吞,還要被租金地產吸血蟲吃掉三粒兼縮水,換上了四粒細如波子般的貢丸代替。而麵量也少了四份一,不知是否某些飽讀MBA,marking 的阿哥阿姐,飲飽洋水回港後,一team management就共同炮製出,這碗怪味異相,不倫不類的,所謂雙拼雲吞麵!想起兒時隨爹娘落街踎大排檔吃宵夜,每碗三毫子女皇頭的細蓉,那幸福的味道,快樂的口感,就是兒時最美好的回憶。
今天平民百姓,最後餘下的美味廉宜麵食,也快將被瘋狂的地產租金趕盡殺絕。橫街巷仔小檔,每碗也要售三張十蚊膠紙幣。細蓉也要被迫變「容」,不久便會化身成為奢侈食品,真喺慘不忍睹的唏噓又無奈。每位遊子浪漢,“天涯孤客”,身在異鄉他國,縱橫千山萬水窮途時,啃着擲死狗的麵包,試問有誰不會想起,香江美食,米皇炸兩雲吞麵和阿媽小炒,“love you more than I can say”,Ma!齊高歌一曲“雲吞麵”。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