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玲被突然解僱事件中,除了時事評論人言論自由受到控制應受關注之外,還有一件事,李慧玲在記者會中透露,在某一次飯局中,商台高層,也即李慧玲上司陳志雲提出想要取消「烽煙節目(phone-in)」。這種取消烽煙節目的思維,與商業電台建台初衷,似乎是漸行漸遠了。
一九六八年,當時距離商業電台開始不到十年,有一個非常特別的節目名「十八樓C座」開播,節目起源是紀念在「六七暴動」中遇害的電台主持人林彬。內容主要是透過街坊鄰里的日常故事,反映基層市民對時政時局的看法。節目一直非常受歡迎,已經成了商業電台的招牌,風格並一直延續到今,是商台最長壽的節目。其受歡迎的主因,當然是節目中多個活靈活現的市井人物能夠反映大眾市民的心聲。然而,根據李慧玲的說法,陳志雲認為普羅市民的意見是「沒有質素的」,即使要聽,也應該聽「專業人士」的意見。
近十多年來,香港的「烽煙節目」之所以急快冒起,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市民比起以往更敢於表達對政經社會事件的看法,也許,部分意見流於口水,但也有為數不少者提供的意見,是民間智慧,是透過日常生活而累積的意見。透過這些Phone-in的內容,主持人及其他聽眾起碼可以知道普羅大眾是怎麼看怎麼想的。真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不重要呢?難道只有律師工程師醫生博士的意見,才最有價值嗎?他們又會懂得多少基層百姓的生活苦難呢?
陳志雲這種提議,與炒掉李慧玲的做法,一樣可怕。一種精英主義,一種既得利益者說了算的思維。這種思維,將帶著商台遠離群眾。走向小眾獨裁,最後,即使成功續牌,也沒有留下多少聽眾了。
《社會議題》 謝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