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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談的那場戀愛》:當騙局變童話

電影《我談的那場戀愛》是新晉導演何妙祺的作品,監製則算是她的師傅陳慶嘉。這個組合頗見趣味,電影也見角度。基本而言,上半部節奏可以更快,下半則見亮點,特別是「札幌之戀」之情節,趣味盎然,別開生面。但故事以一襲騙局為故事骨架,卻讓人對愛情有著一份童話之期許,極危險。

演員陣容其實也見份量,包括吳君如、陳輝虹、鄧麗欣,以及張天賦等。故事李偉祖(張天賦)和余笑琴(吳君如)為中心。二人之兩翼情見平衡;李偉祖還有一線跟女友和女友父親之情節;余笑琴則另見丈夫之情節,本人以為極重要。

故事主線以李偉祖誤入網騙集團,開始了網騙生涯之故事。正如導演何妙祺在訪問中談過,他們希望以一個喜劇故事,在困難的現實為大家打打氣。陳慶嘉也認為,社會愈困難愈需要喜劇呢。如是,這樣的一個網騙變成了一個以喜劇包裝的故事,這是沒有問題的,喜劇比諸於悲劇其實是高手之作。

因此,故事是一個騙局,騙財也在騙感情事。對於余笑琴而言,她一再強調自己伊始也在騙人,隱瞞身份、年齡、樣貌;看似一切從好奇開始呢。但對方也在騙妳,可是你們的起點大不同,善惡也分明,一個意圖騙財騙感情,一個因為好奇和偶然。

余笑琴跟丈夫離婚,丈夫離開當日,她用花盤來砸地,丈夫回眸一笑,她百思不解;結果在札幌相約網上情人偉祖之際,偶然發現回眸一笑,乃她們當日初婚在札幌密月的回憶訊號。一旦想起,潸然淚下。更重要者,丈夫一直心有她,從未出軌,我們看在眼裡,這個前夫之男人還是一位值得回憶的丈夫。可是,笑琴之焦點在札幌瞬間又回到偉祖,移情別戀的速度還是一種前程。這份忘情之情節設定到底從何說起。

如上述,札幌之戀之情節是不錯的,有趣也見創意。創意卻是一種萬中無一的可能,還是一種我們有著同感之常設情節。蘇雪林曾說明,小說必須寫著我們都認知的東西。不認知也作罷,但是可讓觀眾「誤入歧途」。

偉祖是騙徒,但他從頭到尾,徹頭徹尾,卻一個好人。他對放棄他的女友,依然期許,甚至愛屋及父,他跟女友之父親聯絡不斷,但更重要是父親似乎視如已出來看待。網騙焦團高層瓊姐(鄧麗欣)從見面當天起便知道偉祖是一個好人,因為他騙不了自己,但她一直沒有加難於他,反而處處維護,是不是太幸福,幸福得以為世間無難事。好人騙徒是不是過份地童話化之角色設定。再加上笑琴自己在故事中多次懷疑偉祖是騙徒,心中明白究竟,卻一直心存「僥倖」。最終還寫下這篇「札幌之戀」這場童話之盛宴。這又是不是為電影過份夢想化,人世間有著多少好人多少夢。

我們細心想想,笑琴不過在幸福呻吟。笑琴,她其實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一個心中有她的丈夫,一個關愛她的騙徒,一個知心好友,三億家財,社會地位。或者,每月只有八千元收入,以及每月有八萬元收入,兩人對幸福的定義大不同,前者為了活下去,後者是幸福不幸福;如是,大家對面對的騙局世界自然也不同嗎? 還是幸福的故事同一樣,騙局原來大不同。

香港樹仁大學新聞與傳播學系林援森博士
影評人

(筆者提供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