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翔專欄編輯推介

《尋秦》與《鹿鼎》兩代雄主成長歷程

由於梁朝偉演活金庸《鹿鼎記》的韋小寶,才開始留意《鹿鼎記》,但是,我又蔑視《鹿鼎記》,因為金庸筆下的韋小寶不懂武功,不學無術,可說太多好運,然而,後來再看,又不是想像中那樣無賴。九十年代再看《尋秦記》之後,又發覺很多相同之處。

《尋秦記》可以說是當今所謂「穿越劇」之始,項少龍是解放軍的精英部隊的軍人,可以說是精英中的精英,自從坐時光機穿越到戰國時代,尋找秦始皇就是唯一目標。而古天樂多了原著項少龍缺少的一份幽默感,無線拍《尋秦記》可以說是改動原著最少的。《鹿鼎記》韋小寶暗中把尚膳監總管海大富毒盲,把太監小桂子殺了,無意中結識了自稱「小玄子」的康熙,成為好友,可說不打不相識。《尋秦記》中,項少龍亦是誤打誤撞知道真嬴政死了,尋獲原趙國公子趙盤,也可以說項少龍在當時,在玩「冒險遊戲」之餘,也在想,「如何把這個趙國「皇二代」成材﹖」是不折不扣的「育成遊戲」。

《鹿鼎記》裡面,韋小寶唯一的輕功,是九難師太的「神行百變」,印證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的完美演繹,而他襄助康熙擒鰲拜、平三蕃、收台灣,簽訂尼布楚條約,立下功勳,都是把康熙的功績加了分。《尋秦記》中項少龍優點是多了二千多年的識見,與才女紀嫣然和琴清相遇,分別封為太傅,一起玩這「育成遊戲」,而項少龍擒呂不韋,殺嫪毐,更利用劉邦斬白蛇起義的宣傳手法,偷偷在渭水放一條人手操控的黑龍,在儲君前往祭祀時,黑龍翻江倒海,還會噴火,然後,在場的人起哄,自此之後,秦尚黑就此風行,這一條橋段,黃易可謂一絕。

《鹿鼎記》裡韋小寶如走鋼索一般,周旋在皇家、天地會、神龍教之中,究竟是否真的游刃有餘呢﹖答案都是否定的,皇家、天地會、神龍教、羅剎國是各個利益集團,同樣地,項少龍在《尋秦記》身處在儲君、趙姬、呂不韋、嫪毐這個權力核心的風暴漩渦之中,隨時都有殺身之禍,還死無葬身之地。而《鹿鼎記》中康熙三番四次想殺韋小寶,固然「神行百變」和他的狡黠,起了重大作用,別忘掉,金庸後期安排了兩位武功極高的妻子,雙兒與蘇荃,所以韋小寶能多次化險為夷。而韋小寶與康熙由小時候摔跤純真友誼,因為利益兩字,而變成純君臣關係。

《尋秦記》中,趙盤原是紈絝子弟,由於趙穆姦殺母親趙妮,心理起了巨大衝擊,在項少龍和琴清調教之下,由少不更事,逐漸蛻變成城府極深的「千古一帝」秦始皇,所以趙盤與項少龍不止是君臣關係,更是師徒關係,而後期的關係之中,《鹿鼎記》裡韋小寶正因為不懂武功,對康熙威脅不大。《尋秦記》中項少龍後期悟出「百戰刀法」,對秦始皇威脅相對極大,所謂功高震主,所以項少龍要避走塞外。

其實,韋小寶與項少龍,像電影《阿甘正傳》的阿甘,是兩代雄主的成長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