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志凌雲:獨行俠》上映之檔期適逢於我們捱過本港疫情最嚴峻之際,我們一介中年入場欣賞這部作品,除了電影本身以外,也看到自己的青春當年情。這部《壯志淩雲》所謂第一集上映於1986年,今天回望,已經36個年頭。電影有時是一個世代的故事。今回第二集重構作品,電影還是沒有讓人所失望,反之更讓我輩之中年重燃著一襲邁步向前之衝動,因為那一代我們總是一個人在途上,總在問著到底誰能明白我。
《壯志凌雲:獨行俠》,本文以為就是一段救贖的故事,加上另一段成長的故事所交錯以推進情節,效果還是不錯的。這部電影從一種流行文化而言,最重要的焦點必然是一代主角湯告魯斯(Tom Cruise),故事主線如上述是救贖與成長之交錯,湯告魯斯就是兩線故事之引線;但電影之枝節還是不少的,但層次卻恰到好處,不多也不少,包羅萬象。
由湯告魯斯演出之獨行俠,在一次接受軍方的任務,以替其選出飛行員以執行非常任務,卻遇上世情之不安和故人之子。但故事設定其中候選飛行員布雷德利,綽號「公雞」,他原來是「野鵝」布雷德蕭中尉的兒子,「野鵝」是獨行俠故友也是戰友,但更重要者「野鵝」也是獨行俠半生之遺憾,當日戰事中二人前行卻一人回來,獨行俠在這次任務中倖存下來,但「野鵝」則不幸陣亡。故事便借著獨行俠對故友之離去,造成半生創傷,無法成全自己,一直想著如何來救贖,如今又面對故人之子,到底如何自處;至於「公雞」因為亡父為人生留下無法釋懷之悲痛,但又遭獨行俠阻撓以致軍途受阻,成長路上一次又一次的不安和失意,無法面對之餘,但暗地裡痛恨獨行俠;獨行俠之阻其軍途,乃其「公雞」亡母臨終之要求,獨行俠一切為著故人也為了信守承諾。本文以為整部電影就在於如何借著這兩線故事之交錯來展開。
電影除了建立起兩條交錯著之主線,也轉喻著不少電影作者之不同想像,包括人生和處世之方方面面,甚至美國之國情云云;如掌握時間之意義,獨行俠兩次因為對時間掌握之不同,有著不同的結局;電影作者把時間角度切入於一位頂級飛行員,飛行員可能是世上最重視時間之人物,正如這次任務便在於兩分三十秒,好不諷刺。軍事任務除了任務本身,原來還有Go home和family之角度;有時我們更要學懂This is time to let go,但時機又從何說起。我們在人生路上有不同東西來選擇,但伴著不少因子,包括準備(Prepare)、信任(Trust),還有每一個抉擇時刻。大部分副線以一種轉喻方式來呈現於電影時距之間,多而不亂,節奏也見恰到好處,錦上添花。最後還有一段獨行俠之中年未了緣;My God之餘我輩也回味的。
電影承著荷里活電影之套路,如獨行俠為了任務可按原定方案執行,他冒險違反上級以自行試飛,中年反叛呢。又見一幕,獨行俠駕著鐵馬跟戰機來追趕,獨行俠在陽光燦爛的跑道上,逆風奔馳,跟著戰機極速並行;場口說明著一代之壯志凌雲,一個人在途上又如何,又何必理會誰能明白我。
正當電影落幕之際,筆者忽爾想起「冰人」,「冰人」是電影中之人物,「冰人」在電影中段撒手人寰,好不悲情;但當下一刻觀眾或許想到獨行俠從此會失去奧援,果然,獨行俠馬上出局。然而故事在總總之安排下,獨行俠還是走到最後,但無論「野鵝」和「冰人」,逝者如斯;他們卻在電影中從另一種救贖來構成了少數之關鍵。正如本雅明所言,我們拯救從不是寄望未來,而是一種追憶,追求過去那種人與人與人之美好關係,「冰人」和「野鵝」正正是獨行俠之全部。
香港樹仁大學新聞與傳播學系林援森博士
影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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